·致“无心兄弟”
·拔掉flag
·碎碎念:1.这篇莫名转换到国语频道了
2.有亿点水
3. 网上说十五年或死刑,我就随便搞搞了Orz
———————以下正文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“张哲别,欢迎回来。”
凌晨两点半,g城某警局内。
说话人正是zeb的顶头上司兼师父,是计划全局的人,孟达。
此人的脸上每天都会挂着一副精心计算好的笑脸,现在却卸下了面具,露出久别重逢的苦笑,向zeb伸出手。
“谢谢。”zeb回握了一下,随即松开。
他清楚地知道,虽然他完成了任务,但他不太可能归队,反而要面对一系列的检查问话,要提心吊胆地过着后半生。
但此刻他的心思全吊在某个在审讯室里的人,无暇自顾。
“师父,能不能让我去看看审讯?”zeb近乎祈求。
孟达不是能应允人类祈求的神,没有立刻回应,而是沉默片刻。
“…去吧。别耽搁你半小时后的问话。”
zeb点点头,抬脚就走。
孟达满怀忧愁地看着zeb的写满焦急的背影,通知zeb的旧识留在审讯室里。
“吱——”与审讯室隔着一道玻璃的监控室的门被打开,里面的人一致抬头看向zeb,监听员心里那口什么也没问出来的气找到了出口。她别开麦,低声怒吼:“警服也不穿,你是哪个部门的?审讯的时候不能随便进不知道啊!”
角落里的男子看着zeb,面色几变间走向前去劝住监听员:“小丽,这位是上头派来的。您辛苦了,回办公室休息会儿吧,接下来我和他来看。”
小丽看向男子,心想又是什么领导的儿子贪新鲜啊。她揉了揉眉心,叹气:“谢谢梁哥,不过你们还是要按规矩办事啊。”
她带着一些实习生走出监控室,带上了门。
“回来了。”小梁没有看向zeb,而是看向审讯室里一言不发的edward和已经无奈的审讯员。
“嗯,”哲别五味杂陈,从办公室走到审讯室的一路上,他眼熟的面孔寥寥无几,但设施如故。
所谓,物是人非。
“你这…”梁哥本来想问zeb这三年怎么过的,但看向审讯室里的人,话语又改成:“听从现场回来的同事说…你们俩,什么关系?你有没有办法,让他接受审讯。”
zeb无意识地咬着自己下唇,目光也从梁哥的侧脸移到edward的脸上,昏暗的屏幕荧光映照他撑在桌上的手,银白素戒反射出微弱的光。
“我和他……”zeb嗫嚅着,说不出口。
两个小时前,在车上的举动纯属是他一时冲动,现在冷静下来才惊觉,他难以去定义这段关系。
是恋人吗?zeb欺瞒edward瞒了三年,最终弄的他家破人亡,算什么恋人。
是犯罪分子和卧底吗?互相送素戒,游历过景点,在房间里纠缠不休,算什么对立面。
矛盾至此,zeb无法回答。
“我试试吧…”他只说。
梁哥看着zeb灰败的脸色,拍了拍他的肩,通知审讯员出来替换。
edward看着对面的审讯员按着耳麦,如获救般离开,不由得想起zeb。
当初,每当华记里面的大型交易结束后,zeb也是一副获救的表情。当初,zeb第一次被罚,他走进屋时,zeb也是这样的表情……
当初,当初,他与zeb隔着重重阻碍,隔着灭门之仇。尽管他爸对他苛刻,但也是骨肉相连。尽管华记做的生意不干不净,但也是庇佑edward成长的后台。
他和zeb,回不去当初。
edward闭了闭眼,眉头紧锁,又听门被打开。
“谭家俊。”zeb说,一如既往的缱绻中掺杂无力感。
edward睁开眼,没有看向zeb,只是盯着审讯室灰色的桌面,沉默不语。
“edward,如果你配合,可以争取减刑,可…”
edward果断地打断zeb,语调平静:“减刑,咁之后呢?无论如何,我都无路可退,点解仲要配合。”
zeb语塞,过了一会才说:“我知你无可能忘记一切,我知距地是你至亲。但,你做嘅生意完全犯法,你要分清是非黑白。”
真可笑。
edward想,他唯一一个可令他颠倒是非的人劝他分清是非。
疲惫感慢慢涌上他心头,edward明白,他应该等十几年后联络脱身的人东山再起。
但就因为这一句“分清是非黑白”,他忽然好累好累。
累到仅有把素戒还给zeb的力气。
之后他阖上双眼,一言不发,靠在椅子上。
zeb看着手心那枚被硬生生放过来的素戒。
这场景,情理之中,意料之外。
zeb最后一次听到了edward的消息,是在三日后。
当时他交完报告和辞呈,心事重重地撞上某位急匆匆的法律顾问,纸质资料散落一地。
zeb连连道歉,帮忙收拾,习惯性地把资料看了个遍,捕捉到“回复”“犯人”“开庭”几个关键词。
他装作不经意地问:“走的这么急今天有案子吗?”法律顾问草草作答:“前些天那du贩的案子要开庭了。谢谢警官,我先走了。”
edward要开庭了。
zeb脑海里不住回荡着这句话。
他有没有配合审讯,他…会被判什么刑?
zeb跌跌撞撞地赶往下一个机关。
当局把所有善后工作都安排妥善时,g城已悄然入冬。
这座南方城市,没有鹅毛大雪那般的盛景,但剜心的寒风比大雪更凛冽。
凛冽到zeb的心险些不会跳动。
他搓了搓脸,抹去大半年奔走的疲惫,怀揣着一对不起眼的素戒,带着复杂而刻骨铭心的心情,开始了一段漫长的等候之旅。
十五年如一日。
十五年来,zeb履行着之前在车上的那句自言自语。
他左右手各带一只素戒,未曾脱下。
他每年年关都会回h城探听消息,哪怕每次都是杳无声讯。
十五年非一日。
zeb褪去了身上的稚气,眼角眉梢的细纹让他看起来稳重而憔悴。
他在h城置办了一家铺子,靠买卖杂货度日。
生意虽小,但也得以温饱。
街坊邻里很和睦,对他一个大龄单身汉照顾到帮着联系相亲的地步。
这时,他总会亮出素戒,似对邻居讲,又似对远方不知名的人呢喃:“再等等,我爱人就来了。”
一圈的热心妇女见他神情真挚,只好作罢。
一等就等了十五年。
那天夜里,zeb收档归家。
路上依旧喧闹,但zeb从喧闹声中察觉出有人跟着他。
zeb一开始疑心是华记的人。转念又想,人都死成灰了,即便h城暗流又起,也无人记得称霸一时的华记了。
大概是抢劫的。
zeb身上的功夫还没丢,他毫不在乎地继续走。
“zeb。”
明明周围是喧闹的夜市,明明这一声轻如春风。
但他就是清清楚楚地听到呼唤,驻足。
zeb花费了大半生的勇气用以回头,撞入一双眼睛。
那双眼里杂糅了难以消散的恨,莫名的心酸以及强装的淡定。
可惜这些情绪不够热烈,盖不过跨越十五年的思念。
zeb动了动唇,声音在喉间滚动。
“谭家俊。”
他们有回不去的当初,也有能迈出步子的未来。